白粥加萝卜干

记忆中的故乡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记忆中的故乡

        “故乡的歌,是一支清远的笛,总在有月亮的夜晚,响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席慕容《乡愁》

        我的故乡是偌大城市中一个不起眼的小乡村,但在我的记忆里,它总是热烈而闪耀的。


        记忆中最清晰的还是故乡的那个威武高大的老房子。它是我们村上最大的一个屋。小的时候,听我妈妈说,那是我爷爷特意请工匠人打造的。它有四个房间和一个比四个房间还大的大厅,在大厅的中间靠近大门的地方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凹槽,是下雨天专门用来装房顶漏的水的。有一次村里的池塘需要抽干水来进行改造,好多村民就拿着一个木桶子到池塘中间去捡鱼。小时候的我总是很虎。看着大家伙都在池塘里面抓鱼,我也跑到里面去,结果没走几步就摔了个底朝天,带着一身泥回到家里,奶奶看到后追着我打,我在老房子里乱跑,就这样,一步一个泥脚印都深深地印在了它的身上。而后我把抓来的小鱼放进那个凹槽里,让凹槽里残留的雨水供养着它。那个时候的自己总是天真懵懵懂懂的,或许是小鱼不能适应这里的环境,第二天一醒来,我就在凹槽里看到了它的肚皮往上翻,我还以为它睡着了,奶奶告诉我它是没了,哗的一声,我就哭了出来,眼泪一滴一滴地滴在老房子地身上,又留下了属于我的印记。现在想想这应该是件很丢人的事了。老房子承载了太多我的喜怒哀乐,它就像是我的家人,无论我怎么变,走到哪,它就静静地站在那敞开怀抱,等我回家。

        说到故乡的月,记忆中最热闹的便是中秋节。与高楼大厦的城市热闹不同,乡下的中秋满是烟火气。过中秋的前一天,每家每户都会把红彤彤的灯笼挂好。到了中秋这一天晚上,冷清清的月光披上一层朦胧的红纱。最热闹的还是村里的一群“小盗匪”,我常常是那个“盗匪头子”。晚饭一吃,“盗匪帮”在我的号召下集于我家老房子门前,然后一起制作“盗具”——“柚子灯笼”。从树上摘来柚子,把里面的果肉剥开,找来一根蜡烛插在空柚子里面,将绳子的一段连接捡来的木棍,另一端绑上柚子皮,这样一个“柚灯”就形成了。一切准备就绪,只等发出进攻的号令。过不久,鞭炮声陆续响起,“盗匪帮”人手一个“盗具”开始出动,从村的东边到西边,再从村的南边到北边,用来敬月神的贡品全都被我们搜刮了个遍。每个人的手里和口袋里塞得满满当当,在月光下,相互炫耀着自己拿了多少“赃物”,笑开了颜。微风起噪,手里地柚灯一闪一闪,月神拉长我们的影子,轻轻扬了扬嘴角。故乡的月是我儿时的欢喜,亦是我现在的思念。

        最让我怀念还是故乡的人——我的奶奶。我的奶奶不是本地村上的,而是跟着我爷爷从别的地方迁过来的。从我有记忆起,我爷爷就已经不在了,一直都是奶奶带着我。她会带我下地,会带我种菜,会带我去稻田里捡谷穗,会在我上学哭的时候一直站在校门口等我放学,会做我喜欢吃的菜,会在我妈妈打我的时候跑过来护着我,会偷偷给我糖吃,会讲些稀奇古怪的故事来哄我睡觉,会在我离开家的时候特意跑过来叮嘱我要保重身体......她总是一直把我当作长不大的小孩,渗透在我的生活里,我的生命里。多希望时光慢些走,不要压弯她的背,不要弄皱她的脸庞,不要染白她的秀发。可是岁月它不听话啊,匆匆忙忙,不做任何的停留,轻易地就带走你最珍贵的。我知道,奶奶没有离开家,只是把家带去了远方。可我还是很想她。


        如今故乡的老屋、故乡的月、故乡的人都悄然离开,没有大张旗鼓的宣告,只是在时光中慢慢褪去它原有的光芒。但它一直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,是我归乡的期盼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年又一年,春去又冬来,我知道我的故乡一直在等我回家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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